那趟车,我记了很久。不是因为它的速度,也不是因为它途经的风景,而是因为它让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“靠窗”的意义。
那是去年冬天,我独自一人踏上前往北方的旅程。目的地不算远,但时间却安排得有些仓促。买票时,我随口问了句:“还有没有靠窗的座位?”售票员抬头看了我一眼,说:“29号是靠窗的。”我点了点头,心里莫名踏实了一些。
车厢里人不多,可能是季节的原因,也可能是那天正好是周末,大家都不太愿意出门。我找到29号座位时,发现它正对着一扇大大的窗户,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,映在座椅上,像是给整个车厢都镀了一层金边。
我坐下后,把背包放在腿上,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。那一刻,我突然觉得,人生就像一趟列车,有时候你只能坐在中间的位置,看别人靠窗欣赏风景;但偶尔,也会有那么一次,命运让你坐在了最舒服的位置,可以随意地望向远方,思考自己走过的路,或者想象接下来要去的地方。
那趟车开得很稳,没有太多颠簸,也没有太多喧嚣。我靠着窗,听着车轮与铁轨的节奏,脑子里浮现出很多以前的事。有些事已经模糊了,有些却变得格外清晰。我想起小时候坐火车去外婆家,那时候总是兴奋地趴在车窗上,数着路上的电线杆;想起大学毕业后第一次独自远行,也是坐在靠窗的位置,望着窗外发呆;而现在,我又一次坐在了靠窗的位置,只是这次,我更懂得珍惜。
或许,人生中的很多瞬间,都是偶然的。但正是这些偶然,才让生活有了温度。那趟车,29号座位,靠窗的位置,成了我记忆中一个小小的温暖角落。
后来我常常想,如果当时我没有选择29号,会不会错过什么?也许不会,但至少,那次的经历让我明白:有时候,命运给你一个靠窗的位置,不只是为了让你看风景,更是为了让你有机会停下来,好好看看自己。


